后宫为皇储争得你死我活,而有人只在关键时刻动动嘴就左右了整个形势,这个人当然就是汉王朝这个大家族的最高领导汉景帝。如今争储这盘棋已经尘埃落定,那么接下来这位善打太极的皇帝又要出什么新招呢?
荣华已尽 性命堪忧
刘荣于景帝前七年被废掉太子之位后,改封临江王。自古就是锦上添花的人多,肯雪中送炭的没几个。刘荣虎落平阳,日子一定不好过。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儿居然又找上了刘荣这个倒霉蛋。
在临江王任上,刘荣又犯了错,让人抓住了小辫子。
刘荣犯了什么错呢?史载是为自己建造宫室侵占了先祖庙宇四周的空地。汉法规定:汉王朝京城和各郡、各诸侯国国都,都建有开国皇帝刘邦和汉文帝的庙。“侵庙壖(ruán)垣为宫”(《史记·五宗世家》),即是把自己的宫室建在汉高帝或汉文帝的庙周围属于庙宇范围的土地上。壖垣是正式院墙外为标志其周围属地而建立的小矮墙。
刘荣因此罪被景帝召入京。刘荣进京之时,刚一上车,车轴断裂。江陵的百姓看到这种情景,悲伤地说:“我们的临江王这一去大概是回不来了。”(既已上车,轴折车废。江陵父老流涕窃言曰:“吾王不反矣。”《史记·五宗世家》)没想到,一语成谶,刘荣真的没能再回来。
此时景帝正信用酷吏郅都,让他任负责京城治安的中尉,刘荣的案子也是由他审理。本来在路上,刘荣还心存侥幸:再怎么不济我也是皇子,有皇帝老爹罩着,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是等到见了郅都,刘荣傻眼了。郅都丝毫不把他这个临江王放在眼里,态度严厉,说一不二,刘荣在精神上受到巨大压力。刘荣想给父皇写封信,但是,郅都连笔墨都不给他。最终还是曾任废太子刘荣太子太傅的窦婴派人偷偷送去了笔墨,刘荣才写了绝笔书,然后自杀了。(临江王征诣中尉府对簿,临江王欲得刀笔为书谢上,而都禁吏不予。魏其侯使人间与临江王,临江王既得为书谢上,因自杀。《史记·酷吏列传》)
此事一出,朝野震惊,皇室寒心。刘荣“逾制”是有错,但罪不当诛,更不到被一个小小中尉逼死的地步!
命案蹊跷 真凶难逃
刘荣的自杀十分蹊跷,疑点颇多,表面看来害死刘荣的凶手就是郅都。但是我们照常理推测,郅都不过是个中尉,怎么胆大包天敢逼死皇子呢?他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一个更有权势的推手?
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要层层深入,抽丝剥茧。首先,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刘荣为什么要自杀。
刘荣的自杀缘于绝望和恐惧。他当时不过十多岁,这么小的孩子,一下子经历了诸多变故:太子之位被废,母亲忧愤而死,朝中母亲的宗亲被赶尽杀绝。自己没有一位可以依靠的人,如今犯了法,他对自己的前景非常恐惧(王恐)。特别是碰到了郅都这样的酷吏,就算是个心理极为成熟的成年人恐怕也要被吓掉半条命,何况是刘荣呢?在绝境中刘荣想到的只有自己的父母,母亲已经不在,刘荣只有求助于父皇。但是,残暴的郅都把刘荣最后的退路也给堵死了,刘荣终于在绝望与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史载,刘荣自杀后,“葬蓝田,燕数万衔土置冢上。百姓怜之”(《史记·五宗世家》)。
刘荣这孩子死得冤,但是他的殒命跟他自身的缺失也有很大关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没有能正确地认清形势。太子被废,母家被诛,刘荣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在此情况下他应当十分谨慎,以免新的灾难降临。结果刘荣非但没有小心行事,反而大兴土木,将宫室建筑到了庙宇之地,授人以柄,最终落得自杀的惨剧。
刘荣畏罪自杀已成事实,然而这不是一起普通的畏罪自杀案:
一是刘荣罪不当诛。
人都懂避重就轻,刘荣有罪,但不至于杀头。他的自杀看似畏罪,其实稍加推敲就露出破绽。畏罪?罪不至死,何苦自戕?
二是刘荣身份特殊。
刘荣不是一介布衣,他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有尊贵的身份和特权。就算是犯了死罪,普通人都可以拿钱免死(汉代法规),他刘荣怕什么?
结果,这个不懂事的前皇太子被迫自杀。那么,谁逼杀了废太子刘荣呢?郅都负责审理此案,导致废太子被杀,他是不是罪魁祸首呢?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所以,刘荣的自杀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非正常的情况。我们从表面看,这好像全是因为郅都的恫吓和刺激。然而,一个小小的中尉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敢逼死皇子吗?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当时负责刘荣“逾制”案件的官吏不是郅都,那刘荣是不是就有机会向景帝求助了呢?如果那封求助信送到了景帝的手中,那结局是不是就会完全不同了呢?问题的答案,我们还要慢慢地从《史记》的记载中找寻。
要找出刘荣自杀的真相,我们要从两个方面入手。
一看刘荣自杀之后窦太后与汉景帝的反应。
窦太后的反应非常激烈。
废太子刘荣自杀之后,老祖母窦太后悲愤交加,痛不欲生。她痛恨逼死她长孙的凶手,要求景帝立刻处置主审官郅都,结果郅都被免官回家(窦太后闻之,怒,以危法中都。都免归家。《史记·酷吏列传》)。
窦太后为什么要痛恨审理这一案件的郅都呢?因为窦太后认为是审理这一案件的郅都逼杀了自己的长孙刘荣。
窦太后对长孙刘荣自杀一事的处理虽然有些简单粗暴,但是,也不能说她处理得全无道理。毕竟废太子刘荣是在郅都审理此案时自杀了,而且,刘荣索要“刀笔”给父皇写封信,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郅都竟然不予满足。窦太后疼爱孙子,痛恨郅都,必欲杀之而后快。我们理解她作为一个祖母疼惜幼孙的心情,不忍指责她做得过分。
相比之下,汉景帝的反应就十分不合常理。
人们常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悲惨的事。然而,经历了失子之痛的景帝竟然毫无“悲状”,更别提“惨状”了。废太子刘荣自杀后,汉景帝对审理这一案件的郅都没有任何谴责,更谈不上处罚。这就奇了怪了,对于一个审理自己儿子的中尉(京城公安局长)逼死自己儿子一事,景帝无动于衷,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别人的儿子。
在窦太后的压力之下,景帝无奈,只好免了郅都的官。但是,不久,汉景帝就亲自派人到郅都家中,封他为雁门太守,还给了他可以根据情况不经请示而处理与匈奴关系的权力(孝景帝乃使使持节拜为雁门太守,而便道之官,得以便宜从事。《史记·酷吏列传》)。这在当时的边地太守中是非常例外的待遇。景帝如此的“以德报怨”,恐怕连孔圣人也自叹不如了!至此,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些端倪了。
景帝的行为说明了什么?
首先说明了景帝不愿让郅都独自承担废太子刘荣自杀的责任。
其次说明景帝对郅都的信任。
既然景帝没有让郅都独自承担责任的意思,那么,谁该为废太子之死埋单呢?
那自然是地球人都想到了,就是景帝自己呗!
如果刘荣自杀不是汉景帝的意思,郅都岂能不承担责任?窦太后要杀郅都,汉景帝仅以免官代杀戮;事情刚过,又委之以重任——任边地太守,还给他见机行事的大权,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当然,景帝对郅都的明显偏袒最终被窦太后所发现,窦太后坚决主张杀郅都。直至此时景帝还为郅都辩护,说郅都是忠臣,打算释放他。但是,窦太后不依不饶,为刘荣辩护说:“刘荣难道不是忠臣?”最终郅都被窦太后罗织罪名所杀。(窦太后乃竟中都以汉法。景帝曰:“都忠臣。”欲释之。窦太后曰:“临江王独非忠臣邪?”于是遂斩郅都。《史记·酷吏列传》)
景帝是个心思缜密的皇帝,他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有他的用意。当初他让郅都去审理废太子刘荣的案件,就已经布下了局。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们从汉景帝任命审理此案的主审人的角度对这一问题作进一步的探讨。
这次负责审理废太子刘荣案件的主审人是中尉郅都。
郅都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
郅都是景帝朝的酷吏,司马迁在《史记》中将他写进《酷吏列传》。《史记·酷吏列传》中的酷吏,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惩治豪强、裁抑权贵的酷吏;一类是嗜杀成性、草菅人命的酷吏。二者的共同点是执法严酷。
郅都属于第一类酷吏。郅都任中郎将(皇帝侍从官)时,就敢于在朝中当面顶撞大臣。中郎将是郎中令手下的官员,负责护卫、侍从之职,位置并不高,但是,郅都却敢于以卑职对抗大臣。
郅都在景帝朝以执法严酷著名。我们看三件事:
一是他阻止汉景帝救贾姬。
贾姬是汉景帝的宠妃,她为汉景帝生了两个儿子,可见其得宠的程度。有一次,贾姬随从汉景帝到皇家猎场的上林苑打猎,内急去了卫生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头野猪,也跟了进去。汉景帝眼看着贾姬和野猪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大惊失色,立即给郅都使眼色,让他进厕所救贾姬。郅都却纹丝不动,装作没看到。景帝情急之下,自己带着兵器就要冲进厕所救贾姬,郅都一看,皇帝要玩命了,立即伏在景帝面前劝阻他:“死了一个女人,马上就会再进献一个女人,天下还缺少像贾姬这样的女人吗?陛下即使再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也要为太后和祖宗的基业着想啊!”景帝听了郅都的话,冷静下来,不再往厕所里冲了。幸好,那头野猪只是在厕所里溜达了一圈儿,转头又出来了。紧接着,花容失色的贾姬也出来了,汉景帝虚惊一场。事后,窦太后听说了这件事,大赞郅都劝阻景帝的冒险行动,重赏了郅都,并大加信用(尝从入上林,贾姬如厕,野彘卒入厕。上目都,都不行。上欲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进。天下所少宁贾姬等乎?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上还。彘亦去。太后闻之,赐都金百斤,由此重郅都。《史记·酷吏列传》)。郅都对贾姬生命的漠视反映出汉代酷吏的共同特点:只忠实于皇帝一人,只对皇帝的生命负责。这是酷吏得到皇帝信任的重要原因。
二是他暴力镇压豪强。
景帝时期,济南郡有一个姓(xián)的人家,宗族兴旺,有三百多家。但是,氏在济南郡为非作歹,太守束手无策。景帝知道这件事以后,立即派郅都去做济南太守。到任之后,郅都转眼间就将氏一族中带头干坏事儿的黑帮老大处死,其余氏家族的人吓得两腿哆嗦(宗人三百余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于是景帝乃拜都为济南太守。至则族灭氏首恶,余皆股栗。《史记·酷吏列传》)。一年多之后,济南郡的治安大大改观,路不拾遗,和济南郡相邻的郡守也都害怕郅都。
三是诛杀栗姬亲属毫不手软。
景帝前七年,太子刘荣被废,景帝同时要诛杀栗姬在朝中的亲属。但是,汉景帝知道当时担任中尉的卫绾是一个忠厚长者,他虽任中尉之职,要他去诛杀栗姬的亲属,担心他心软下不去手。所以,汉景帝先让卫绾告归还家,委任执法严厉的郅都担任中尉,捕杀栗姬的亲属。郅都果然不负君望,下手稳、准、狠,顷刻间把栗姬的亲属收拾得干干净净。等到捕杀栗氏亲属的事情过去,汉景帝又委任卫绾担任新任太子刘彻的太子太傅(上废太子,诛栗卿之属。上以为绾长者,不忍,乃赐绾告归。而使郅都治捕栗氏。既已,上立胶东王为太子,召绾,拜为太子太傅。《史记·万石张叔列传》)。
郅都阻止汉景帝救贾姬时,汉景帝并不了解郅都,因此才出现了汉景帝示意郅都救贾姬,郅都竟然敢于抗旨一事。到了济南郡出现不法豪强之时,汉景帝已经是深知郅都是一个能用铁血手腕镇压豪强的酷吏,才会派郅都去任济南郡守。不出景帝所料,郅都采用铁血手腕,迅速镇压了济南郡的不法豪强。景帝派这样一个人去对付自己的儿子,去审理废太子的违法事件,如此“知人善任”,让我们感到脊背发凉。
因此,汉景帝对废太子刘荣“逾制”一案的主审人郅都有过充分的考虑。既然汉景帝如此了解郅都,又对主审人的行事作风有深刻了解,所以,对郅都审理此案可能出现的严重恶果,汉景帝应该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汉景帝绝对不可能想不到会出现废太子刘荣自杀的事件。如果汉景帝没有郅都审案导致废太子自杀的思想准备,那么,刘荣自杀肯定会引发汉景帝的震怒。事实上,废太子刘荣自杀,仿佛在景帝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惊讶和悲伤。这说明了什么呢?
如果汉景帝不想杀废太子刘荣,他会让时任中尉的郅都审理此案吗?如果汉景帝让郅都审理此案,那么,汉景帝想干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借郅都之手除掉刘荣。
从刘荣自杀后窦太后与汉景帝的反应及汉景帝任用郅都审理此案这两个方面看,汉景帝确有借郅都之手诛杀废太子刘荣之心。
虎毒食子 相煎何急
我们一路看来,对汉景帝的为人已经心中有数,“文景之治”的明君形象不敌残酷、专制的皇帝形象。唯一让我们可以对他稍有宽恕的是:他在是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兄长之前,首先是一位君王。因此,我们不能用单纯的道德标准评判他,在道德尺度之外还有一个权力法则。当道德遭遇权力,无疑是权力胜出,道德败北。即使如此,一位君王设计逼死自己的儿子也很难让人接受。虎毒尚不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这位九五之尊的父亲非要痛下杀手除掉自己的儿子不可呢?
最主要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废太子对新任太子的威胁。
自古以来,废太子的下场都非常惨。原因在于废太子对现任太子的地位都存在着一定的威胁。太子一旦确立,总有一些大臣围绕在太子周围,目的只有一个:培养潜力股。一朝太子登基,拥立太子的有功之臣,就相当于大笔原始股持有者,昔日的投资定获丰厚回报。但是,任何投资都有风险。如果登基未成,半路夭折,成了一个废太子,其中的盘根错节就成了新老皇帝的心腹大患。因为这些人为了挽回自己的投资,随时可能把废太子再次抬出来和新太子抗衡,搅乱时局。这就是刘荣必死之道。他的废太子身份,注定他随时可能被皇帝、新太子视作政敌和隐患。
刘荣太不了解废太子的这种特殊背景,反而因为修建宫室而犯法,说明刘荣对自己岌岌可危的处境太缺乏了解了。
其次是废太子得到两位重臣的拥戴。
废立太子这样关乎国之根本的大事,既是皇帝的家事,又是朝中的大事。当年高祖刘邦怜爱娇妻幼子,想让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继位,把吕后的儿子汉惠帝刘盈换下来,没有擅自做主,而是先和重臣商议,听取他们的意见。结果,易立太子终未成功。
景帝此番废太子、除栗姬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一气呵成,势如雷霆,打了群臣一个措手不及!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儿我说了算,你们把嘴都闭紧得啦!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在废太子这件事上,景帝还是遭遇了强大的阻力,依然有“不畏死”的权臣忍不住要管这桩不是家务事的“家务事”。
反对废掉刘荣的有两位大臣、重臣。这两个人是谁呢?
一位是周亚夫,一位是窦婴。周亚夫此时是太尉,窦婴此时是太子太傅。
我们说这两个人是大臣、重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是景帝朝唯一一桩重大事件——平定吴楚七国之乱的大功臣。
周亚夫任太尉,是平定吴楚叛军的总指挥;窦婴官拜大将军,坐镇荥阳,监督平定齐赵叛军,因为平定吴楚七国之乱而功封魏其侯。难得这两位浴血沙场的黄金组合,在朝堂之上更是意气相投、惺惺相惜。
景帝前七年废太子刘荣之时,太尉周亚夫、太子太傅窦婴齐力反对,都力主不能废太子。周亚夫、窦婴力主不能废太子的动因是他们都主张维护太子继承、废除的基本原则:太子没有大恶不能立而复废。然而,景帝废太子势在必行,已经是“铁板钉钉”,即使是两位大功臣反对,也要坚决废掉。
皇上铁腕,做臣子的应当知难而退,这两位重臣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特别是周亚夫,本来深得景帝的信任,因为力保废太子,被景帝疏远了(景帝废栗太子,丞相固争之不得,景帝由此疏之。《史记·绛侯周勃世家》)。
窦婴也是个牛脾气,因废太子之事告病不上朝。后经人规劝回朝,但是,景帝对窦婴的看法由此而大打折扣。所以,桃侯刘舍被免相时,窦太后亲自为窦婴说情请立为相,汉景帝不听从,坚决不立魏其侯窦婴,立了他一向所倚重的卫绾。
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中立下大功的重臣周亚夫和窦婴都站到了废太子刘荣一边,汉景帝不可能不细想这一问题。
刘荣越是得到朝中重臣的拥戴,汉景帝越是要除掉废太子刘荣。两位平叛功臣同时为皇长子说话,汉景帝岂能不提防?以他们的作风,凭他们的实力,一旦景帝百年后,这二人再打出拥立废太子刘荣的旗号,新太子刘彻能与之抗衡吗?只要刘荣活着,只要两位大臣、重臣活着,汉景帝就不能不担心刘荣东山再起,就不能不为新太子刘彻的命运担忧。所以,“逾制”建造宫殿只是个借口,击溃废太子党,灭绝群臣再次拥立废太子的幻想,才是汉景帝谋杀刘荣的根本原因。
景帝精心策划的这一切全是为了给新任皇太子刘彻清除障碍。讲了半天,真正的受益者还没有出场。新太子刘彻才是导致一切恩怨的根源。为了新太子刘彻,为了清除他登基道路上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障碍——废太子刘荣,景帝可谓是煞费苦心。汉景帝是偏爱皇十子刘彻吗?非也。换了皇二子、皇三子、皇十一子,谁坐在这个太子的位子上,景帝都会为他清障。景帝是父亲,可他更在乎的角色是皇帝。这就决定了他的庇佑只能给新太子,给不了废太子。终人一生,谁不曾遭遇这样的两难境地?谁又能坦然作出如此冷静的抉择呢?
刘荣已死,汉景帝是否会就此收手?周亚夫不服,窦婴有怨,他们还会有什么动静?从被立为太子到登基做皇帝,九年的跋涉,刘彻又将遭遇怎样的急流险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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